【斑樱】贰拾伍(8)

第八章

2020,重启之年。

有兴趣可补全前文_(:з」∠)_目前看来会比较长_(:з」∠)_

*

春野樱震惊地看着他,“他的父亲?白天哭得肝肠寸断的那个?你叔父?”

虽然从一开始她就一直提醒宇智波斑,行凶的是他们身边的亲近之人,但她确实从从头到尾就没有把他的叔父算在里面,就算中间有过那么一点微小的怀疑也很快就掐死在摇篮里。她对宇智波固有的认知里面,斑和泉奈,鼬和佐助实在造成了太深刻的刻版印象,兄弟之间深入骨髓的感情让她根本就没有考虑过一个宇智波会杀死自己的哥哥。

斑点了一下头,走出牢门坐在外面本来属于看守的草凳上,看着灰绿色的栅栏门不知在想什么。春野樱皱眉随他走出来,心里思索着这件事情。饶是她天生聪颖,也想不太明白这里面的逻辑链条。

如果是拓实杀了族长,那么作为他的父亲,斑的叔父就算是身上有了污点,今后甚至只是作为族内的高层都会遭人诟病。再说,就算他以万里逢一的机会当上族长,区区十数年还不是要拱手他人?到时候儿子已死,连个可传承的人都没有,她真不知道这么处心积虑自伤八百有什么用。

这一番思索之后周围的安静让她忽然意识到斑一直到现在什么都没有说。微微移过视线看他的表情,她发现他甚至连刚才那样的愤怒和冰冷的神情都没了,坐在那儿漠然看着终于有幸昏迷过去的拓实,焦点却不在那里,显然是在思考什么更深的事情。

她踌躇了一会儿,不知道该不该安慰一下。作为局外人她尚且觉得无法接受,而斑正在父亲被谋害和至亲背叛的漩涡中心,就算再是个铜墙铁壁的人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接受。犹豫了几秒,她还是把右手伸出去放在他的肩膀上。

斑的另一只手瞬间从那边抬起,啪一声握住了她的手,同时扭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春野樱。然后他好像才认出她的脸,表情一动松开了她的手。

春野樱知道他正在戒备状态中,没怎么介意,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斑,你在想什么?”

斑看着她满不在意自己手上的红痕,就像没有感觉一样,眼底一动,他想了想说:“我在想叔父这么做的原因。”和春野樱一样,甚至比她更了解宇智波的斑很难单纯用利欲熏心这个可能性框定叔父的行为,而和春野樱不同的是,他敢于去想更多更黑暗的可能。

“不过我还没有头绪。为今之计,只能先走一步看一步,等到叔父真正动手的那一天。”斑沉声说。

春野樱看着他有些奇怪地问:“你不觉得他的计划已经暂告一段落了吗?短时间内再有什么大动作到时候整个宇智波的根基都会被动摇啊。”

对于这样的世家大族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一旦猜疑产生,就会像冰面上的裂痕一样越扩越大,直到最后土崩瓦解。如果使用额外的精力来维持内部团结,那么这场忍界最激烈的逐鹿之争宇智波就相当于退出了。

斑富含深意地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不是他的目的?”

樱有些发愣,喃喃自语道:“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宇智波千疮百孔的话他要权力还有什么用?那他这么大费周章是要干什么?”

“不清楚。”斑站起身,哐当一声把牢门重新锁上,“我还想不到背后最深的理由,但他不会就这么罢手,我可以肯定。”杀死了哥哥,葬送了儿子,这样拼死一搏般的行为绝对不会是为了一个平稳的结局。

春野樱似乎有点能理解他的意思了,虽说可能性不大,但是也只能先以最高的警惕来对待这件事。好不容易把宇智波斑从被毒死的命运中解救出来,她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再遇害。拽住正准备走上地面的男人,樱看着斑的眼睛说:“既然如此,我们先把要做的事情捋清楚。首先,将拓实处死,让他父亲以为计划成功了以进一步观察他的行动;其次,你要继续扮演身体衰弱的样子放松他的警惕;最后,伺机找出证据将你叔父乃至可能是你叔父一派的党羽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斑颔首:“正是如此。”

他承认以后春野樱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下巴似乎在考虑利弊得失。

这几个月以来斑知道她的心性坚韧非寻常女子或女忍可比,但关系到这样阴谋杀伐的事情恐怕还是会让她畏惧退缩。于是他难得通情达理地说:“这件事你可以不用参与,或者我可以安排你到外围区域呆一段时间,等风平浪静再回来。”

女人莫名其妙地抬头看他,脸上露出哭笑不得的模样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斑,让我去躲躲?陪你走到这儿了你让我去躲躲?”

斑抿着唇不说话。他确实觉得不要让一个族外的女子在自己族中的肮脏事端里越陷越深比较好,无关颜面,只是觉得欠妥当。

“得了,别说我现在还顶着你的未婚妻的头衔,你就确定有些事情没有我能办妥?”樱不轻不重地推了他一下,率先走上湿滑的台阶,口中感慨地说:“宇智波的男人真不靠谱啊,用完就扔。”

她明显玩笑的口气让一度结成黑泥般的沉闷气氛缓解了微不足道的一点点,但能体会到她良苦用心的斑感受到的远比这玩笑要更多。

失去了在前遮挡勾心斗角的父亲,面对罔顾人伦的叔父。在这风雨飘摇之际,这女人是在说她决定跟他站在一起。

 

*

族中诸人知道宇智波拓实被关进地牢的那段时间,代族长斑曾经去看过一次,最后是被未过门的夫人扶着走出来的,脸色憔悴枯槁,回到自己的院落以后就卧床不起,一直到拓实行刑的那天都没有出现。准夫人在厨房煎药的时候隐晦地跟侍女提起是急怒攻心,加上本来前段时间身体就不大好,如此一来不知道要修养多久。

虽然她说得还不是非常严重,但眉眼间的忧虑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一时间全族上下人心惶惶,自知没有大人物那样治理之能的宇智波平民和普通忍者都不希望族长和族长继承人接连出事,平稳和繁荣才是他们想要的局面。

斑的弟弟泉奈每天都会到哥哥那里去看他的情况,往往会一起吃饭。但是送出来的食盒中三人吃的东西都不是很多,大约是心烦意乱或疾病缠身,胃口不佳的原因。

被揣测着为什么食量锐减的泉奈和斑正一起微微蹙眉看着面前黑黢黢的一颗大丸子。身边就是色香味俱全的饭菜,他们却被要求用这样的东西充饥。

“快吃啊,你们两个,这可是特制的兵粮丸,我已经把对身体的副作用降到最低。”春野樱一边用筷子把三人食盒里的饭菜小心地翻出吃过的假象,再挑出来一点随后处理,每份饭菜也都分门别类取出样本标好来源,是随后化验要用的。他们不方便开火做饭,只能先以吃兵粮丸度日。

斑闭了闭眼睛,最后决定做这个表率。他伸出手拈起那颗黑不溜秋的丸子扔进嘴里,嚼都不嚼立刻脱了下去。即使动作已经如此一气呵成,被丸子碰到的地方还是开始弥漫那种无法言说的诡异味道。不酸不苦,不甜不辣,说不上臭,但又极其刺激。斑有点想揉眼睛,但因为弟弟在旁边,他还是不紧不慢地拿起手边春野樱泡的茶送到嘴边。

“斑,你的手抖什么?茶水很烫吗?”春野樱笑睨着他说。斑不回答,兀自开始喝茶,一口接一口,从速度看得出来茶水并不烫。

泉奈也看到哥哥捧茶杯的手微微颤抖,恐怕是在扼制那种作呕的感觉。即使春野樱不说他也知道斑正在忍受怎样的感觉,毕竟这几天他也是这么过来的。

拿出壮士断腕的精神,泉奈闭着眼睛吃下了这顿的兵粮丸,然后也开始颤抖着喝茶,明明清苦的茶汤这时候竟也算得上甘甜了。

他们两个不是没有吃过这种忍者补给品,不过这么难吃,难吃到斑都吃不下去的兵粮丸他们确实是第一次吃。但正如春野樱所言,她制作的这种兵粮丸完全没有其他忍者用的那种的副作用。由于要保持体力和清醒,吃过兵粮丸以后的一段时间很有可能会过度亢奋或头痛,对完成任务显然不是好事。而吃完这种恶心的兵粮丸以后,除了需要多喝点水就没什么其他的问题了。

“你们两个修行不足啊。”春野樱戏谑地笑了一声,伸手拈起自己的兵粮丸,一口吞进嘴里,还嚼碎了才咽下去,看得泉奈腮帮子抽筋——光是用舌头碰到就已经难吃成这样了,嚼碎吃自己恐怕真的会吐出来。樱示威地看着他们两个,也没有灌水,端着自己要用的样本就到内室去了。她在宇智波斑这里弄了个小房间,说是方便照顾,其实是做她的调查工作。

泉奈叹为观止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斑一声清咳他才回过神,“哥哥?”

“外面怎么样?”斑问道。

“嗯,叔父暂时没有什么异常。我这几天调查了叔父最近两年来遇到的事情,除了跟父亲与千手有两次大规模战斗之外,就是去年年末,他去了一趟南贺川,父亲那时候很忙,派他去祭拜的先祖。”泉奈说的这件事斑印象很深刻,那时候千手袭击了宇智波的几个据点,田岛分身乏术,加上叔父刚刚受了伤,让他去祭祖其实也是变相让自己的弟弟休息一下。

“回来之后,叔父病了四五天,你记得吗?”泉奈继续说。

斑点点头,那是他临行之前的事,战事稍微放松他就打算出去走走,走之前和泉奈一起去探望了病中的叔父。那天这个中年男人躺在床上神志不清,口中胡言乱语,斑坐在榻边以为他是熬不过那个冬季了,没想到他竟然好好地活到了自己回来。

“你走之后叔父的病差不多是一夕之间好转的,父亲和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说到父亲,泉奈的眼神又可见地黯淡起来。

斑看了他一眼说:“除此以外,这两年他没有任何其他异常行动了吗?”

“没有了。”

斑沉吟半晌,最后对泉奈说:“泉奈,这几天你找个机会,去一趟南贺川。”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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